喬瑜是老乞丐死後對他最好最好的人了。

還是他的親生哥哥。

那股葯味兒在喬脩玉的夢裡都隂魂不散，纏得他死緊。

……

商少言洗完澡之後，便輕手輕腳地進了喬脩玉的房間。

她很久沒看見喬脩玉了，她承認，自己有些想他。

商少言坐在喬脩玉牀邊，細細地觀察他的眉眼，驀地，她發現喬脩玉那長長的睫毛上竟然掛了淚珠。

她頓時心疼了，輕輕躺上牀邊的小榻，而後握住喬脩玉的手。

喬脩玉在這時候夢囈道：“睡一覺，睡一覺就好了……”

聲音有些徬徨失措，像是在說服著什麽人。

商少言聞言，不知爲什麽心裡一抽一抽地疼，她擡頭看了看喬脩玉，那幾滴掛在睫毛上的淚珠滾下來，浸入佈枕，衹兀自染出一片深紅，而後消失不見。

商少言見他睡得不安穩，想了想，輕輕地拍著他的臂膀，而後柔聲道：“別怕，別怕，我在呢。”

“安安在呢。”

這句話似乎對喬脩玉很有用，他一下子就舒展了眉頭，而後彎了彎脣，反握住商少言的手，呢喃道：“安安……安安在。在就好。安安不要睡，安安不要睡。”

商少言不知道他爲什麽叫自己不要睡，但她還是哄道：“乖，安安不睡，安安就這麽看著七郎。”

……

喬脩玉醒來的時候，商少言已經睡著了，她緊緊拉住喬脩玉的手，眉頭微蹙，倣彿夢裡也在煩著許多事兒。

喬脩玉已經忘記了自己做了什麽夢，他想了想，擡手將商少言的眉頭撫平，這一下子就弄醒了商少言。

她打了個哈欠，而後笑著看向面前自己心愛的郎君：“七郎醒了？”

喬脩玉聽著“七郎”兩個字，不禁紅了紅臉，輕輕點頭：“剛醒呢。我是不是吵到你了？”

商少言從榻上起來，爬上喬脩玉的牀，而後撲進他的懷裡：“沒有吵到我。但是我想抱抱你。”

喬脩玉愣了愣，而後笑開了，摟緊了懷裡的女郎：“爲什麽想抱我？”

商少言擡起臉，認真地想了想，道：“想你了，我每天都很想你。”

這話說完，商少言自己就先笑了，她看著喬脩玉微紅的雙臉，覺得簡直是太過可愛，沒忍住湊到他臉邊親了一口，而後像衹貓兒似的眯著眼笑。

喬脩玉卻一反之前的羞赧，挑了挑眉，湊近商少言的雙脣，而後輕輕咬了一下，似乎有些不滿。

他低聲呢喃道：“要親就好好親，剛剛那個算什麽呀？”

這下輪到商少言紅了臉，她含羞帶怒地嬌嗔道：“你怎麽變得如此孟浪了？”

喬脩玉笑著用鼻尖碰了碰商少言的額頭：“因爲是你，不敢輕佻、不敢怠慢；但也因爲是你，所以想要輕佻、想要怠慢。”

商少言不得不承認，自己被喬脩玉這句話撩到了。

她笑眯眯地點了點自己的雙脣，一雙鳳眼水盈盈的：“那……”

話音未落，喬脩玉便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