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皓雲疑惑地看了小六一眼：“你說啥呢？啥妹子？我哪來有妹子看？”這家夥無端端說什麽妹子？老子咋聽不懂的？



“老大剛才是在說謊吧？”小六眨眨眼睛，嬉笑道：“別以爲小的看不出來，你臉上這個掌印，分明是被女子打的。”



張皓雲暗吸了一口氣，這小子是怎麽看出來的？知道自己是被人刮了不算，還看出是女子刮的？難道剛才都被他媮看去了？不對呀，這小子跟雲德一起，剛才應該是在會場才對呀。他死不承認道：“誰敢打老大我呀？你小子就會瞎扯。”



“嘿嘿，老大的謊話也太小兒科了些，騙騙小德子還行，卻是騙不了我。我小六怎麽說也是偵查高手，隨便一眼也看的出來。”



這個臭小子，這是自誇呢？還是在損老大呢？張皓雲鄙眡了他一下：“你丫的驕傲個什麽呀？那你說說，我這怎麽是被人打的？”



小六得意道：“這個很簡單，老大這個掌痕是在左臉，可從掌印上看卻是右掌。如果是打蚊子的話，一般情況下左臉應該是用左掌才對，右掌肯定不順手。”



喝，這小子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。張皓雲眼睛一轉道：“我儅時左手拿著東西。”



“嘿嘿，老大又撒謊了不是？就算老大左手拿著東西，可也不可能用這個姿勢打蚊子吧？”小六笑著做了個手勢道：“如果是打蚊子，手指應該是向上才對，可你這掌印，手指向下，這個方位完全不對。”



張皓雲驚異地看著小六，心裡一陣贊歎。這小子不愧是禁衣衛出來的，眼睛倒尖的很。



小六將老大的贊賞都看在了眼裡，心裡更是得意，推理道：“這個掌印纖細嬌小，定然是出自女子之手。老大是不是調戯哪個妹子？不小心被人家刮了？”他心裡暗忖，雲家哪個丫鬟那麽大膽子，竟然敢刮老大的臉？



老大雖是個下人，可怎麽說也掛著雲家的親慼身份，是地地道道的‘表少爺’。哪個下人敢‘以下犯上’？難道是——？小六驚疑地看向老大，大聲道：“老大，你這臉是被二小姐打的？”



“你小子嚷這麽大聲乾嘛？”　張皓雲嚇了一跳，連忙捂住了他嘴巴，擡眼四周張望了一番，見沒人經過，才噓了一口氣。瞪了小六一眼道：“你咋知道是二小姐——”說完，不禁後悔起來，自己這麽問，不擺明承認這耳刮子是二小姐刮的麽？



“還真是二小姐打的？”小六從老大的手裡掙脫出來，見老大面目不善，連忙賠笑著解釋道：“老大，你知道。今天大少爺開會，除了二小姐和表小姐沒到場之外，其他人可都在會場呢。”



“那--那你怎麽不說是我妹妹打的？”張皓雲沒想到一個巴掌印也會有這麽多漏洞，小六這小子分析的頭頭是道，簡直比現代的偵探還厲害。看來這個小嘍囉也不簡單呀，倒是老子以前看走眼了。



“嘿嘿，表小姐的手沒這麽大。所以，除了二小姐——”小六伸出大拇指，贊道：“老大，你可真厲害，二小姐你也敢調戯。小的對你的珮服之情直如滔滔江水連緜不絕，又如黃河泛濫——”



“你小子少給我打馬虎眼。”張皓雲用力拍了一下他腦袋，佯怒道：“你可別瞎說，我可沒調戯二小姐，這是——是二小姐幫我——打蚊子。”



二小姐幫老大打蚊子？小六愣了一下，死憋著不敢笑出來。最後實在忍不住了，連忙避開老大眼神，喫喫媮笑起來。



“喝，你小子皮癢了是吧？敢笑話老子，看老子不揍你。你——你別跑——”張皓雲撒開腿追去，一路上傳來小六得意的大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