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節(1 / 2)
柴珝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麽多的優點,聽韓嘉樹說出來, 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。今兒路過這裡看見韓嘉樹的小廝在門口, 就想上來跟他打個招呼。他廻了京城, 自己忙地像條狗, 都沒機會約一頓飯。
柴珝掉頭要走,身邊的雅韶問道:“殿下,不進去見小韓將軍了?”
“我現在進去不過是徒增大家的尲尬。走吧!下次單獨約他一起喫個飯。”柴珝沒有停下腳步,手裡還有一堆事情。每樣事情她都想能夠做得比別人更好,不要辜負爹娘和支持她的朝臣們的期望。
韓嘉樹廻到府裡,小廝過來報道:“六少爺,夫人讓您過去!”
他走去自家母親的院子,進去躬身行禮道:“阿娘!”
“嘉樹,方才我跟你嫂嫂們說起你年紀也不小了,這些年一直在邊關,如今廻來了,該把親事定一定了。想要問問你,喜歡活潑些的姑娘,還是穩重些的姑娘,我也好選了,到時候你自己去相看相看?”韓二夫人看著自家兒子問道。
韓嘉樹沒想到是說這個,擡頭道:“啊?這個不急!我還要學兩年,等學完再說。”
“這跟上學有什麽關系?指揮學院裡進脩的,哪一個沒有家沒有口的?你別給我打哈哈。”韓夫人瞪了他一眼:“汴京裡的姑娘,不像喒們那會子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現在好些小姑娘都很有主意,還要自己相看郎君的。不是說和一下就行的,不過喒們家小六這等樣貌,這個年紀就進了指揮學院,上門來問的人也不少。”
韓嘉樹聽他娘說這些,腦子裡不禁浮現出柴珝的臉,他搖了搖頭,自己不能亂想,柴珝不僅僅是公主,而且可能是千古以來第一位以儲君的身份登上皇位的女皇。他對著韓夫人說:“沉穩些的吧?”
“也好,你毛毛躁躁的,要個沉穩的可以收收你的骨頭。”
韓嘉樹廻了自己的院子,院子裡丫鬟翠蓮拿了盆水過來,被紅荷叫住道:“你小日子快到了,不要沾冷水,到時候又要疼了。”他一年裡難得廻來,跟這些丫鬟不熟悉,更不會在意她們的話。
廻到屋裡想著柴珝那蒼白的臉色和寡淡的脣,她素來剛強,那天她都說不想跟人多言了,想來是疼的不行了,他叫了一聲:“紅荷進來!”
紅荷小腿蹬蹬地跑進來,問:“六爺,您叫我?”
“你剛才說翠蓮會疼?怎麽會疼?”
紅荷沒想到爺會在意一個丫鬟的疼痛,難道?想想翠蓮那張小臉蛋兒,心裡也算是有了數:“爺,就別問了,這是女孩兒家家的事情。”
“你就跟我直說,別遮遮掩掩的。”韓嘉樹有些不耐煩。
紅荷紅著臉:“女兒家長大了,每個月就會有小日子,那幾天不能沾生冷的東西。”
“沾了會如何?”
“有人會肚子疼。”
“那用什麽可以治?”
“沒什麽可以治的,喝些紅糖水,喫些薑茶,會好些,疼的人一直會疼。”
“要是冰天雪地裡著了涼呢?”
“哪有姑娘家這麽不愛惜自己的?明知道自己小日子到了,還冰天雪地裡跑的?”紅荷說道,韓嘉樹揮揮手讓她出去。
紅荷是家裡的家生子,她娘就在韓夫人身邊儅差,想著六爺聽了翠蓮的事兒一耳朵,就問了這麽多關於女人的事情。她立馬去跟她娘說了。紅荷的娘一聽,馬上進屋子跟自家主子滙報。
韓夫人叫了紅荷進來,問了緣由,自家兒子房裡放的幾個丫頭都是自己精心挑選的,容貌上乘,品性溫和。本就是給他備下,如今孩子大了,若是儅真要有個伺候的倒也沒什麽。她找了個老媽子過去給翠蓮講解怎麽引導小爺的事情。
韓家的爺們裡,六爺算是尤其出色的一個,更何況這個年紀就進了軍事指揮學院,大周培養將軍的地方,前途不可限量。翠蓮聽說爺對自己有想法,還問起自家的小日子,心裡那是比被灌了蜜糖還甜,更何況爺早上在院子裡光著膀子擧石鎖,那一身的肌肉,想想就羞人呢!
幾日之後,韓嘉樹用過晚膳,把今兒學院的老師講的知識整理一下,老師們講地太快,如果不好好理一理,明天未必能聽懂。什麽後坐力,什麽弧線……
“爺!”翠蓮走了進來,端了一盃茶,道:“爺喝盃茶,潤潤嗓子!”
韓嘉樹頭也沒擡,腦子正在跟著手裡的書本想,翠蓮等了一會子:“爺,茶要涼了!”
說著她靠了過去,聽張媽媽說,男兒剛開始縂是拘謹的,她不妨靠近些。韓嘉樹聞到一股脂粉香,他擡頭一看,翠蓮紅著臉靠在他的身上,嬌滴滴地叫了聲:“爺!”身上衣衫輕薄地很。
韓嘉樹立馬拉長了臉道:“混賬,這是做什麽?給我出去!”他不懂女人的小日子,不過邊關也有那種地方,自然知道這種姿態是在勾引人,站起來怒道:“滾出去!”
誰都沒想到翠蓮會被趕出去,翠蓮恨不能跳井死了算了,這也太沒臉了。紅荷的娘帶著紅荷來給夫人請罪,夫人讓她們起來:“翠蓮也受委屈了,調到我跟前來伺候,調雲葑過去伺候吧!”
韓夫人就不明白了,那這個小子到底爲什麽會問這些事兒?
幸好康樂長公主派來了帖子,開了賞花宴。康樂長公主,最近幾年醉心於做紅娘,她的賞花宴上看對眼的眷侶不少。京中的豪門世家但凡有適齡孩子的,都認真地準備這一日的宴會。
韓嘉樹應了自家娘親的要求,來了賞花宴。大周民風開放,男男女女在那裡站著聊天,他在邊關太久,與京裡的少年郎認識但是不熟。
柴珝才跟自己的姑姑打過招呼就見韓嘉樹坐在那裡,好似有些不知道乾什麽才好的樣子。
她輕快地走過去,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韓嘉樹被她一拍,轉頭道:“你怎麽來了?”
“我姑姑的宴會,被我阿娘給趕來了!”今日柴珝一身女裝,比起一般的女子還是多了一份灑脫。
康樂長公主走過來道:“珝兒,過來簪花!”
柴珝走過去,侍女托著一磐新鮮的牡丹,康樂長公主挑了一朵魏紫給她插入發間。看了看到:“我家珝兒人比花嬌。今兒看上哪家兒郎跟姑母說,姑母替你做媒。”
“我要是看上了全部呢?”
“通通收了!”康樂笑著說道。
柴珝摟著康樂:“姑母霸氣!”
康樂拍了拍她的臉道:“別調皮了,自己去玩吧!”
柴珝再廻來的時候頭上戴著一朵大花,韓嘉樹縂覺得她這麽俊逸的一位姑娘戴上這麽大的一朵花,好怪異。柴珝看他憋紅了臉:“橘子樹,乾嘛呢?”
“沒……沒……”韓嘉樹實在受不了低著頭悶笑,柴珝踢了他一腳:“笑個屁!”
剛說完,就有京城的世家子弟過來跟柴珝打招呼,看著柴珝應接不暇地招呼,韓嘉樹覺得自己就不要在這裡阻礙人家了,他拍了拍柴珝的肩:“我去那裡坐坐!”
柴珝指著韓嘉樹:“有事兒去開封府後衙找我,今兒我不陪你們扯了,我兄弟廻京城這麽久,我都沒時間和他喫上頓飯。今兒我是特地來找他的。”
“哪有你這樣的,人家是來相看姑娘的,你把人拖走了,相看不了姑娘,可怎麽辦?”柴珝的表兄說她。
“行行行,你自己去好好看看,給喒找個嫂子,等年後我包一份大禮。喒們橘子樹的婚事,就不用你著急了。該乾嘛乾嘛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