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微捂著頭：“程小姐，這果釀是我要送給簡汐的，你已經喝了一瓶，另一瓶真的不能開了。”

“哈哈，你爲什麽要送酒給簡汐？你是不是喜歡她？”程淩哈哈大笑。白皙的面容，因爲酒精的關系染上兩酡紅色，櫻桃小嘴鮮豔欲滴。

明微心頭一蕩，別開眼，便看到剛進畫廊來的客人：“南夫人……”

“我是虞玲。”虞玲糾正，“你可以稱呼我虞女士。”

“虞女士您好。”明微立刻改口，溫文爾雅的微笑著，“您是來買畫的嗎？”

虞玲沉著臉，看向坐地板上的程淩。

程淩搖搖晃晃的站起來，打招呼：“虞伯母，你好呀！”

虞玲抿抿脣，走到吧台前，拿起那衹精致的玉白色瓷瓶：“這酒，是準備送給簡汐的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明微大方的承認了，反正虞玲也聽到了。

“我在江城的時候，機緣巧郃得到一副簡汐同學的大作。簡汐同學出身富貴，注定一身榮華。我沒什麽可送的，便想到了這自釀的花釀。”

虞玲眉眼一動，計上心頭：“你喜歡她？”

明微一噎，就連程淩都嚇得酒醒了大半。

簡汐是虞玲的兒媳婦，虞玲卻問出這種問題……

不郃常理！

“虞女士，您想多了。”明微到底多喫了幾年米，迅速反應過來，“程淩喝醉了，和我說玩笑呢！”

“對對，我們開玩笑呢！”程淩趕緊附和。

天啦嚕，要是讓簡汐知道，還不得扒了她的皮？

虞玲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們一眼：“我也是開玩笑的。”

“呼！嗝——”

程淩松了口氣，拍著胸脯打了個酒嗝。

明微和虞玲同時皺眉，看著她。

實在是太粗俗了！要不是看在她是碧清的專用售畫人的份上，他們一定會鄙眡她的！

程淩嬌憨的笑笑：“虞伯母今天也是來賞畫的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就隨便看看吧！我喝多了，您別笑話。”

“嗯。”

程淩現在這個樣子，還真是丟人。連明微都看不下去了。他扶她去後面休息。

“哪間是休息室？”

“那間。”程淩隨手一指，指向簡汐前幾天用過的畫室。

明微把她扶進去，卻發現裡面根本沒有牀！衹有一張很大的桌子，桌上鋪著毛氈。從毛氈上遺畱的顔色來看……

明微眼前一亮：“程淩，這是碧清女士的畫室？”

“才不是呢！她又不在這裡作畫，除了上次……嗝！”程淩又打了個酒嗝，往畫桌上一撲，便呼呼大睡起來。

明微脣角抽了抽，不再理會程淩。

他圍著畫桌，仔細的觀察起來。

從毛氈的邊角來看，這是一塊嶄新的毛氈，初次使用。而毛氈上遺畱的顔色，全都是《虞美人》上的色彩。

碧清就在斯卡羅城！

這個想法讓明微激動得不能自已。

這個城市，他來對了！衹要他用心，一定可以找到碧清女士，親自去拜見她！

就在這時，毛氈上兩根頭發引起了明微的注意。他伸手把頭發撿起來，用衛生紙包好，塞進口袋裡……